编者按:据中国科学院官方消息,5月20日晚,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九三学社第十四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万卫星,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去世,享年62岁。万卫星曾于1978年至1982年就读于武汉大学空间物理系。
作者:窦贤康
5月20日,人代会即将开幕,我这个“武汉人”才有机会进京。中午一下飞机便得知卫星病危的消息,食不甘味。晚上9点半左右,北京电闪雷鸣,不迷信的我心中一惊,没想到真是上天对他的送别。他等到了我的到来,但病毒却阻断了我们最后的相见。
我年前来京,听说卫星病情反复,有天晚上特地横穿北京去看他,未想那次竟成永别。卫星是我回国后认识的第一个同行,后因他我常来武汉,长期合作并结下了长达二十五年的友谊。通过他,我还喜欢上武大。
回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宽厚、他的幽默,他对我的帮助和指引,都历历在目。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么好的一个兄长,正值壮年,却不在了。
泪水中,与他交往的点滴开始浮现。
我回国工作后不久,陪王水老师去开香山科学会议。报到不久迎面碰上卫星,王水老师作了介绍,我对卫星最初的印象是挺憨厚的。没想到从那时便开始了我与他二十五年的交往与友谊。
后来,由于观测方面的合作和交流,2005年前后,我频繁地来武汉物理与数学研究所,参观卫星的观测基地。他每次都安排我住在研究所对面的帅府酒店。那时晚上散步,会不经意溜达到武大牌坊。未料到,我后来会到武大工作,这也许就是命运与缘份吧。现在每次路过帅府,我都会和秘书、司机讲当年的故事,讲卫星院士。
再后来,他来到北京,我也逐渐地把研究从低层大气往高层拓展,起步阶段得到他不少指导。那段时间,我带着向辉基本上每月都到他办公室去讨教与讨论。他的办公室,是北京我去过最多的地方。
和他交往中,有一件趣事我一直没忘,每每和他一起回忆起,都笑声不断。有一天在他办公室讨论问题,中午他请我吃饭,期间他要找中科大时任汪毓明副院长,问我要号码。我翻开通讯录,把号码告诉他,他开始拨,占线。后来回到他办公室,再拨,还占线。一直持续三个小时,永远是占线。我也觉得奇怪。突然间,卫星问我,你给我的汪毓明号码不是我自己的吗?我再定睛一看,由于万卫星和汪毓明在我手机通讯录里是挨着的,所以我把卫星的号码给了他自己,他竟拨了三个小时。一对傻人。
520,是个特别的日子。他挺过上个月底的凶险,坚持到了这一天,却最终没能挺住。他爱他的家人,也爱我们,爱空间物理事业。其实,我们更爱他,一位德才兼备的兄长。愿卫星兄长学长安息,天堂里没有痛苦。
(编辑:陈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