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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的孩子

发布时间:2011-05-14 06:51 来源:张老师 作者: 黄文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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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上的“老十八栋”从开工到现在也有80多年了,80年对一栋栋建筑来说或许不算长,但是,对一个个人来说,不算短。

1932年,皮公亮还是武大附小三年级的学生娃。据他回忆,当时武大附小的老师基本上是由武大的教授兼着,学生也多为教授子弟,由于父母多住在“老十八栋”,彼此之间也都相熟。放学后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嬉戏玩耍,好不热闹,经常是暮色四合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因为错过饭点,没少挨父母的批评。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四季有不谢之花、八节有长青之木的武大,角角落落都藏着神奇的秘密,流连于武昌东湖一带的湖光山色中,春捉蝌蚪,冬打雪仗,夏粘知了,秋采野果。陈小滢(陈源之女)在后来的回忆中写道,“我的童年就是和小伙伴在草丛中打滚,疯跑,你追我赶。”皮老对笔者说,“武汉大学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玩遍了”,而武大的每一个角落也记录了他们纯真无邪的孩童时代。

翻看附小1936年的学生名册,我们发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第一、二班(届)毕业生中的王焕葆和杨静远,第四班毕业生中的查全性、皮公亮、叶绍智,在校三年级学生中的刘保熙,二年级学生中的缪龙森、吴令华、陈小滢,刚上一年级的余桢,尚在预备班的方克定。然而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曾经的蓬头稚子如今已是鸡皮鹤发,年纪最小的方克定也已是79岁高龄。 

这些孩子是珞珈山的第一批孩子,他们有的是小时候随父母搬到珞珈山,如查全性、皮公亮等,有的是出生在珞珈山,如陈小滢。他们的父母多是国立武汉大学的首批教授,为国立武汉大学的筹建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正是因为他们的父母的努力,胡适先生在上世纪30年代初才会有底气对美国友人说,“如果你想知道中国怎样进步,到武昌珞珈山看看武汉大学就行了。”相对于父母的生活,孩子们的生活是轻松而惬意的,皮老对笔者说,当年他们课业比较轻松,闲暇时间较多,孩子们之间交流很多,相知甚深。虽然课业不重,但孩子们营造了比较浓厚的学习氛围,一方面得益于父母的影响,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孩子们之间比学赶帮、相互鼓励。在陈小滢女士的书《散落的珍珠:小滢纪念册》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当年孩子们之间相互劝勉的字条。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很好,是因于机缘也因于孩子们之间的刻意维护。以陈小滢为例,她认了杨静远(杨端六之女)为干姐,还效仿刘关张和同班的其他两个女生“桃园结义”,而她与吴令华(吴其昌之女)更是从武大附小到大学都是同学。青梅竹马中,有的教授结成儿女亲家,如叶雅各的儿子叶绍智和钟心煊的女儿钟芝明、皮宗石的儿子皮公亮和刘永济的女儿刘茂舒,都是在十八栋长大,缘定终生。这群孩子中也是人才辈出,仅武大附中就出了3个中科院院士,查全性、杨弘远和欧阳予。

珞珈山的孩子,他们是珞珈山的第一批孩子。虽然现如今他们有的已是儿孙满堂,有的依然孑然一身,有的尚颐养天年,有的已不在人世,但面对珞珈山他们永远是群孩子。也许在大洋彼岸的某处,有人正在漫展书卷,摭拾散落的珍珠;也许在某个午睡醒来的春日,有人轻挽银发,回忆却飘回了珞珈山上家门前的那片绿草坪,孩童的自己正在上面笑着闹着打着滚儿……

杨静远在《让庐旧事——记女作家袁昌英、苏雪林、凌淑华》中写道,“已是深埋记忆底层的陈年旧事,负载着太多的甜蜜和太深的痛楚。若不是为了保存一页史料,我轻易不会去触动它。”的确,这些甜蜜和痛楚对我们来说或许只是一页泛黄的史料,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段鲜活的记忆。我们所要做的,或许只能是把这段史料放进我们的记忆,因为,我们也是珞珈山的孩子。

稿件来源:武汉大学报第1234期 编辑:田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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