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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

发布时间:2014-11-24 15:19 来源: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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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薇

想买支打气筒,便在购物网站闲逛。

看到一条评论差点笑晕:打了好几分钟,车胎都没进气。推车去补胎,老板测试一番,说车胎是好的。尼玛,原来是气筒不行,充不进气。

这条评论让我想起马儿。

 

几年前的春天,我添置了一辆天蓝色的自行车。我为它取了个昵称:马儿。

马儿驮着我,从春天到初夏,从深秋到隆冬,从枫园到桂园,从星湖园到东湖,留下了许多梧桐树和长裙子作背景的回忆。

那年春天的阳光炙热而明亮,推着马儿走在樱花大道上,小风轻轻吹过,便落了一阵花瓣雨,行走其间恍如拍海报。

工学部的主干道是我最爱去的地方之一。那条路宽绰笔直,两旁的梧桐树绿荫如盖,从这头骑到那一头,好像在穿过时光隧道。

自从有了马儿,我的生活范围扩大了许多,生活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我骑车去取快递,采访,听讲座,跟朋友聚会,甚至认识了一些同样爱骑车的女生,在阳光晴好的周末下午,相约骑车去首义广场喂鸽子。

 

有天,马儿“后腿”微恙,遂带它去就医。

店主是生猛之人,中年微肥,讷言不笑,令人平添几分信任感。他二话不说,抡起工具,手脚并用,强拆后轮。我在一旁看着,替他捏一把汗。

小心质询:师傅,只是小毛病吧,可能不用拆掉后轮这么麻烦。

他反诘道:你懂什么?!

40分钟后,后轮无辜地躺在马路边,漂亮的车身因误伤变得划痕累累。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后轮被拆掉后,店主发现问题根本不在车轴上……至于在哪里,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店主便将后轮又费劲装上。麻烦再次上身:装不上了,无论怎样都装不上。

他说自己要下班了,让我把车“推走”,修车费40块钱。

我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一摊配件,很是怀疑他的气场从何而来。我让他把车装配还原再说,他说,“反正我装不上你看着办吧,我要下班了。

于是展开了拉锯战。我打了110。警察15分钟后抵达事故现场,一听是这个状况,顿时很没有职业道德地笑场了。

调解结果是这样的:我付钱20元;至于修车嘛,“姑娘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不可能的”,连警察都这么劝我。

僵持间,一位大妈推着自行车款款而来,老远就抛来汉腔版咆哮:你要害死老子么?我换个后钢圈,你给换一个小型号的,骑在路上总觉得颠簸,急刹车差点摔死。停车一看,两个车轮不一样大!

警察傻眼了,我也傻眼了;跟大妈一比,我这个简直弱爆了。受伤的心顿时平复好多,掏出钱包付了20元。警察出手相助,把马儿给拼全了。

 

马儿经历那次“医疗事故”后元气大伤。在一个秋夜,将它栓在生科院旁的树丛下,不知被谁牵走了。

我白衣飘飘的少女时代,也跟马儿一起,消逝在风中了。我犹记得,与马儿初次相见的情景。近乎失望之余,车行老板说,屋里还有几辆车,你要不要看看。马儿停在角落里,落了灰,白是灰白,蓝是灰蓝,但我一见倾心。我推着它到阳光下,打一盆水,将它轻轻擦亮,试骑一圈后,心想就是它了。

马儿被牵走了也好。它一直享受着我的疼爱,负载的都是美丽轻盈的少女故事,逃过了不可避免的日久生厌的命运。它永远都存在记忆里,就像那年的春天一样,天那么蓝那么亮。

(编辑: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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