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柯洁，34岁属虎，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神经康复科护士长。1.25日柯洁接到通知，她所在的神经康复科5楼病区立即改造成感染科四病区，从次日起专门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由她担任隔离病房感染科四病区护士长。2月13日，柯洁被确诊感染新冠肺炎，住院治疗。2月18日，柯洁出院，到指定地点进行为期28天的医学隔离观察。3月14日，柯洁接受了《中国青年》杂志记者蔺玉红独家专访。
临危受命，稳住阵脚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神经科康复人员腾挪病房改造成为隔离病房后合影
记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新冠肺炎患者的？
柯洁：1月25日早上结束除夕夜值班后，回家补觉的我在睡梦中接到护理部及科室紧急通知，临危受命担任感染科四病区护士长。当时时间紧迫，争分夺秒，并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接到相关领导电话询问我的意见时，我脱口而出：“我愿意，感谢领导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感谢对我的信任，这是我的荣幸，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
随后，我立即通知科室人员尽快赶到医院，自己也毅然辞别家人和孩子赶往医院，并请家人帮我收拾好衣物和常用物品后送到医院，准备分开居住。在医院各部门的协助帮助下，我和同事们迅速有序地转运科室其余患者，完成病房改造。1月26日，病房就开始收治新冠肺炎患者了。
柯洁在四病区护士站工作
记者：当时防护物资短缺到什么程度？有零库存的时候吗？为了节省防护服，你们在工作上做了什么调整？
柯洁：因为疫情暴发非常突然，整个武汉各医院的防护用品储备量都是不够的。1月23日，武汉各大医院物资告急接受社会捐赠的公告就铺天盖地地发出来了。我们医院一线科室的防护物资都是计算好用量后每日领用。
1月29日，院领导召集各行政部门、所有隔离病房负责人开紧急会议，虽然院领导对于防护物资情况真的是着急，但是我们急而不乱。院长一再强调必须保证一线，不能让我们的医务人员“裸奔”！我们要在保证医护人员安全的基础上以最节省使用防护服物资的方式来工作，并制定紧急情况下无一次性防护物资的应急预案。
后来经过各部门的测算及临床部门的反馈，我们调整了排班模式及时间，让防护物资使用时间最大化，同时也制定了应急预案。全院同事们上下一心，积极抗击疫情。同时，因为我先生在武汉大学校友处工作，所以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武大校友捐赠防护物资的消息，也真的是非常感谢他们的捐助。
记者：当时患者住院难，难到什么程度？
柯洁：那时候隔离病房病床确实一床难求。当时我们医院已经在本院开设发热门诊、急诊隔离病房、ICU隔离病房、普通隔离病房5个区，且负责发热定点医院武汉市七医院，我院已竭尽全力在收治患者，但网络上还是有很多铺天盖地的住院求助信息。
受朋友所托给她们的亲戚朋友做过几次电话咨询，我做的咨询中基本都是轻症，因为对病症不了解而引起自我恐慌，觉得自己病情很重。当时方舱及火神山、雷神山等医院还没有开启使用，我安抚他们，给他们讲解相关知识及疾病发展进程、自我隔离相关观察要点及注意事项。后来，好几个病人都自愈了。
中南医院感染科四病区医护人员在做呼吸机培训
记者：作为医护人员，你们当时对这个病毒是一个什么样的认知？
柯洁：我想用我院感染科副主任、四病区主任、“专治传染病的老司机”梁科的一段话来解释病毒是什么。他说：“病毒是病毒，掌握了它的特点，就不怕，只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而已，对一个2002年本科毕业在非典一线，2005年硕士快毕业遇到艾滋病，2009年博士毕业遇到H5N1，2017年禽流感（H7N9）在发热门诊的老司机来说，现在遇到的新型冠状病毒，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而已！怕个六，现在只是暂时的失利。打起精神，稳住阵脚，积蓄力量，调动物资，马上进入相持阶段，争取早日进入战略反攻！”
当时的那种环境，他说出的话，让我的内心顿时平静了许多。
面对困难，要有一股虎劲
柯洁（左）和中南医院感染科主任骆名其（右）合影
记者：你在隔离病房工作遇到了哪些挑战？是怎么解决这些挑战的？自己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柯洁：在最初疫情暴发的阶段，医院制定了相关的院感制度。但因各类隔离病房状况不一样，有急诊、重症、ICU、普通病房改造等，由普通病房改造为隔离病房的各项流程、制度还不是很完善。
我所在的感染科四病区是临时组建，科室工作人员多数都是眼科、泌外、骨科、综合等科室前来支援的，情况更是特殊。
作为病区护理管理者，我每天都跟医生查房及护理交班，根据不同科室支援人员的情况、跟医生查房相关内容及院感制度，制定了感染科四病区护士各班次的工作职责、流程，并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及护士们的建议不断修改和完善，最终让护士们有目标、有质量地配合医生、照顾病患、完成工作。
在这期间，我也遇到有些护士突然身体不适不能上班，紧急情况下人力资源的调配等问题。
通过解决这些问题，我感觉最大的收获是遇见问题后，不要逃避，一定去积极解决，办法总比困难多。面对困难，人要有一股虎劲，敢想敢做敢沟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景象出现。
最终我们护理团队得到护理部、病区主任、医生、患者的全面好评，也让她们体现了护士的价值感，同时增添了团队的凝聚力。
对于我来说，也获得了职业价值感，得到了上级的认可和患者的表扬。让我很感动的是，来自不同科室支援的护士说：“护士长，我们愿意与您一起奋战至结束！”
柯洁主持制定的感染科四病区护士各班次的工作职责、流程等
记者：是什么支撑着你克服了疫情初期护理工作的困难，一直往前走下去？
柯洁：我觉得有三点原因。第一，我真的很爱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我从2008年开始的职业生涯和个人成长都在这里，作为战疫一线主力医院的一名工作人员，我很自豪。
第二，要说我多么喜欢护士这份职业，我不好估量，但是她让我有使命感，有职业价值体现感。
第三，还有我全家人的支持。
医者全力救治，患者全心信任
经柯洁通过朋友联系，京东为中南医院捐赠了300册图书
记者：这场疫情发生之前，北京发生了杀医案、伤医案，让有些医护人员对患者、对社会少了一份信任。疫情发生后，医患关系回暖。这期间，你在隔离病房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医患关系是怎么慢慢解冻的？
柯洁：医患关系这个问题太大，我也说不好。但身为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我们为自己能帮助到饱受病毒摧残的病人而开心，为能解决病人的疾苦而兴奋。
我想举几个我印象很深的例子。我们病房有位患者，她因为自己感染，父母和小孩都被传染，典型的家庭聚集性感染。她非常自责，特别抑郁。我每天都会过去安慰她，协助她联系父母、孩子住院等相关事宜。为她联系心理学教授，对她进行个性化心理指导。
后续发现很多患者都非常焦虑，于是我与心理专家沟通后，制定了书单，通过朋友联系京东捐赠了300余册书籍及电子书。科室同事的先生立即去武汉新洲京东仓库运回至武汉大学中南医院。
柯洁给周奶奶在病房做心理安抚
还有一位93岁的周奶奶，她是一位老红军，一直发热，生活无法自理。而且静脉采血输液困难，护士只能把针打在她的大腿上。
这次疫情大家从新闻报道中都很清楚，高龄、基础疾病多的患者病情变化非常快，随时有生命危险。对于这样的特殊患者，我立即汇报给医生，告知需建立中心静脉通道，并通知护士做好各项抢救应急准备，严密观察生命体征变化及24小时出入量情况，关注化验指标变化。
在她入院第一天，我们就接到她女儿电话。女儿非常担心她到了隔离病房不能由家属照顾后的生活和护理情况，更担心她扛不过去。女儿说只希望她母亲不要受苦。当时刚好是我接的电话，我对她女儿进行了安慰并告知了周奶奶的情况，我们对周奶奶的治疗、护理内容，同时也告知在生活护理上专门安排了护理员。
她女儿听到后非常的安心及感谢。后续我也尽可能拍些老人的视频给她女儿，让她放心。同时也将她女儿录制的视频放给周奶奶看，鼓励周奶奶增强信心与病毒做斗争。最终周奶奶战胜了病毒，现在已经回到普通病房继续治疗基础疾病。
让我特别开心的是，我们收到了周奶奶曾孙女给我们的画像，以及她女儿的表扬信。同时周奶奶不放弃、勇敢的战斗精神也鼓励着我。这样的故事真的很多很多，让我及团队心里满满的自豪感。
周奶奶曾孙女给柯洁她们的画像以及老人女儿写的表扬信
记者：你们和患者之间有没有约定，在疫情过后，如何更好地工作和生活？
柯洁：有呀！说没见过我脱下防护服及口罩的样子，说一定要见一见，说一定要拥抱我一下。我觉得在疫情过后，大家应该活得更通透些了，在这次疫情之前，可能我会对某些事情采取妥协，而不是解决。从这以后我开始变得勇敢了。
我认为人生最好的状态是不依附于任何事和人，而是要去享受美好的事和人。做人做事有坚持、有原则，跟着自己的心走。我很享受我的工作给我带来的职业自豪感，
记者：你眼中最美的医患关系是什么样的？它是怎么形成的？今后怎么维持？医者和患者都要做出什么改变？围绕这四个方面，能谈谈你的观察、故事和思考吗？
患者给柯洁发来的感谢微信
柯洁：我想我们需要靠精湛的技术、良好的沟通能力及共情能力去形成最美医患关系。
医者全力救治，患者全心信任，善待彼此，用制度促进全社会尊重医护群体，这份双向的爱就会维持下去。此次疫情，医护人员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在救死扶伤的使命召唤下，他们愿意站出来为这个社会扛起突如其来的灾难，他们值得全社会的尊重与崇敬。而这种尊崇绝不应因疫期结束而消逝。
记得我们这有位患者爷爷病情发生变化，经过全力治疗抢救后，最终还是遗憾去世了。疫情期间，因为家人不能来医院，生活在蜜罐里的一位90后护士，挺身而出，第一次穿着防护服做尸体处理、给逝者穿衣。那晚，她的腿在不停地抖动着，工作完成后我们的腿都是软的，衣服都湿透了……
此次疫情防控工作中，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于2月19日再更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该方案已是试行第六版。治疗方案透明、及时更新不仅保障了防疫阶段的灵活处理、科学精准施策，更给广大群众打了一针强心剂，让其踏实就医。
每天我们最关注的就是患者的病情变化：有没有干咳喘息?有没有胸闷胸痛不适?有没有因为药物不良反应拉肚子……每班都会询问患者，久而久之，患者都会主动向我们汇报各类病情了。
医生查房时会及时进行治疗方案更改并告知原因，告知复查时间及内容等等，良好的沟通增强了医患之间的信任感。病人戴着口罩，但咳嗽前会让医护离自己远一点。大家都是相互理解，很多医生、护士与患者也成为了知心朋友。
从这次医务人员和患者共同应战病毒的过程，我觉得今后也可以借鉴这种工作方式，通过各种方式增进患者对治疗方案的理解，扩大医患之间的共识，缓解二者因治疗方案选择而产生的冲突。希望能将这次疫情中医患关系的改善继续下去，成为常态。
中南医院四病区护士给患者行留置针穿刺操作
这个病毒的传染性确实太强了
记者：你是何时被感染的？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感染的吗？有什么症状？
柯洁：我是2月13日确诊感染新冠肺炎的。当自己被确诊时，最开始我内心是否认的。后来，我还是冷静地进行自我分析，被感染可能跟我个人身体抵抗力下降有关系。
年前，我就一直在上班，疫情未暴发时，我们病区的患者逐步减少后，我就让护士们开始轮休，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同事，在武汉没有成家，家也不在武汉市内，我就让他们回去跟家里人团聚过春节。
大年三十晚上，我值夜班。初一，我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要改造隔离病房。这样算下来，从年前到年后，从筹备隔离病房到收病人，我一天也没休息。而且在隔离病房工作期间，由于事情特别多，每天睡眠时间不到4个小时,例假恰好也来了。
2月10日下午，我感觉全身酸疼，最初以为是很久没休息的原因。后来因为医院每天要求测量体温，我按规定测量，发现自己发热到37.8℃，反复测了好几次都是发热，但没有其他任何症状。我立即报告科主任及总护士长。2月11日，我晨测体温正常，继续观察到12日，一直未出现发热及其他症状。
当时想着作为感染病房护理负责人，虽然只发热2小时，但也应该为集体和自己负责，于是取咽拭子及CT检查。13日确诊，我得的是新冠肺炎。
记者：你进入红区是怎么防护的？除了个人身体抵抗力下降的原因，有防护不到位的原因吗？
柯洁：红区的防护是严格按照院感要求进行防护的，我们有相关的流程及标准，防护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被感染肯定不是因为工作中防护不到位，因为如果是防护不到位，不会在成为防护熟手后才感染。我认为个人身体生理期抵抗力差导致感染可能性最大，应该是在隔离病房外接触到病毒而抵抗力弱的原因导致感染，这个病毒的传染性确实太强了。
面对疫情，要用猛虎下山的精神去坚决打击
记者：听说你是1986年出生，属虎的，身上有股虎劲儿，自己被感染了以及出院后隔离期间都在操心科室的工作。疫情开始后，你的微信昵称为什么改回虎妞？给自己壮胆？
柯洁：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叫虎妞，大概就是因为属虎，自己性格里面就像你说的有股虎劲。在很多年前，我的QQ、微信名都叫虎妞。但是后来因工作需求，为了大家能够很准确地识别我，我把名字改成了我的真名，但是这次疫情发生之后，我又把我的名字改成了虎妞，后面备注了我的真实姓名。
直到现在有很多朋友都不喊我真名，一直喊我虎妞。疫情期间更改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虎妞，也不愧对虎妞这个称呼。对待疫情这样的敌人，就是要用猛虎下山的精神去坚决打击。确诊住院后，以及出院隔离期间，因为我属于相对症状较轻的，所以也没怎么闲着，继续协调各项事务，和同事们共同战斗。
希望社会能充分认同护理是项专业工作
中南医院医护人员支援金银潭医院时合影
记者：一提护士，有些人会觉得没有专业性，你如何看待这个偏见？专业护理在这次战疫中起了什么作用？
柯洁：这次战疫，待在一线病房中守护在病人身边最长的是护士，观察病情最密切的也是护士，护士24小时守护在患者身边，需要及时识别患者的病情变化并告知医生。有一位高龄的爷爷在高流量吸氧过程中发生氧饱和度下降，是我们护士发现后及时微信请示医生给予呼吸机治疗，患者最后才转危为安。
还有卧床不能言语的患者，护士发现患者面色潮红，结果为不明原因过敏，及时通知医生下达医嘱处理，最终好转。
护士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手套去采集患者的动静血等操作，你说她们靠的不是专业技术么？我总对我科室的护理团队说：我们应该体现护理的专业水平，在做好专业的基础上，做到人文关怀与共情，才是真正的护理！才会让患者真正认可！
记者：身为护士群体的一员，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柯洁：我希望社会上能够充分认同护理是一项专业工作，与医生之间是相互合作关系，共同帮助患者恢复健康。护理并不仅仅是每天面带微笑、给患者喂口饭、倒一杯水、扶患者上厕所、剪指甲。
作为与患者接触时间最长的医务人员，护理更体现在专业水平上。在诸如及时发现患者的病情变化采取急救措施，及时识别患者病情变化的信号，穿着笨重的防护服依旧能找准血管一针见血等工作上，护士都是冲在最前线。
参与抗疫，我无后顾之忧
记者：在一线抗疫过程中，家人给了你什么样的支撑？
柯洁：我先生是共产党员，无论是节假日还是上一线工作，他都是绝对地支持我，并要求我保护好自己。我的父亲是共产党员、基层退休干部，他和家人不出门，不给政府添乱，听说我即将去一线，他告诉我：“老爸为你自豪！为你骄傲，柯洁加油！中南加油！全家人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的公公婆婆发来很长的信息：“尽管我们为你担忧，但我们理解你，支持你，我们为你感到骄傲！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孩子的生活、学习你也放心，我们都会安排、照顾好的。我们是你的坚强后盾！”
还有我的弟弟，身为一线的基层干部也给我发来信息：“姐姐，我为你骄傲！”还有我儿子、侄子用他们稚嫩的话语和图画表达着对我的支持！参与抗疫，我义不容辞，义无反顾，无后顾之忧。
柯洁的儿子给妈妈画的画
记者：你的孩子还小，和先生虽同在一城，已多日不见，最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柯洁：我先生是非常正能量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感觉如果自己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是罪过。
我虽在一线前方，他在后方也没闲着，甚至比我还忙。武大校友这次全球募捐抗疫物资，在全国都很有影响。我先生尽职尽责，每天都工作很长时间，到处筹集物资支持前线。
我的儿子四岁半，天真烂漫，他对我说：“妈妈，我想你了，妈妈真棒，妈妈加油，妈妈你要赶紧战胜病毒，妈妈你注意保护好自己！”每天孩子的爸爸和爷爷会发来他想对妈妈说的话，会发来他的视频。偶尔我也会和他视频。
虽然很久没见他，但他对我总是那么阳光、快乐、暖心，他是上天安排在我身边的天使。3月2日，是我先生生日，他许的愿望是我早日回家。我此刻想对他们说：我想你们了，我想拥抱一下你们。
2月23日，柯洁先生发的朋友圈
活出自己是一种人生态度
记者：打完这场大战，你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会更有人生目标吗？
柯洁：现在各大媒体到处都在宣传医护人员是英雄，其实我想说，这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我一直认为拥有人生目标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只能说我短期目标已经有了，确实也让我更有方向了，活出自己是一种人生态度。
记者：等能回家时，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柯洁：很多年没有吃过爸爸亲手做的饭菜，希望回家看看他们，吃到小时候的味道。因为疫情工作需要，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家人，尤其是孩子。新年的时候，给孩子送了他最喜欢的乐高积木，是一个空间站。后来疫情期间视频的时候，孩子曾经说到他将来想当宇航员。因此，希望能在疫情结束后，能和先生一起带着孩子去看一次火箭发射。
柯洁的儿子用积木搭建的火箭
记者：听说你还有个心愿是希望有一次挑战自我的旅行。挑战往往有风险，你却依然想选择的理由是什么？
柯洁：没有风险，怎么叫挑战呢？在旅行的途中会遇见各种问题，我需要去想办法解决，我觉得是种乐趣，当我遇见极难解决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挑战我的意志力去解决，而我能看到最美的风景和景象，这也是另一种人生经验与财富。
（编辑：相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