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鲍仁
“如果重回/无论昼夜我都会闭目倾听/在湖边微风山间松涛里/铺就那时浅唱的温柔/絮语的轻狂……”一位中文系校友在参加同学聚会之前,挥笔写下这样的诗句。
上世纪80年代的大学校园里,中文系的文艺青年格外招人眼球。当他们如今重返校园时,依然满满的书卷气息。
“吟诗作赋的不少啊,中文系的才子才女,就是有才!”暑假期间,武汉大学中文系1984级校友聚首珞珈山,纪念入学30周年,校长李晓红与校友们见面时打趣道。
再爬一趟珞珈山,再登一回樱顶,再进一次老图;开一场“新生入学班会”,照一张学士服合影,吃一顿桂园食堂……有诗为证:“相逢欢难禁,雀跃似少年。”
“那打开的书本,那空无一人的石凳,那拥挤的澡堂,那彻夜的卧谈,那未完成的约会,那月光下的伫望与春风中的憧憬,那苦闷与彷徨、激越与求索,勾画出珞珈山一代又一代青春。”回味30年峥嵘岁月,一位当年的校园诗人感慨:“一代又一代青春终归要远逝,一代又一代青春在此重生。每一次遥遥回首,珞珈山,总会让我们找到重返往日、重返青春、重返故乡的路。”
彼时,武大进行了一系列开风气之先的高教改革,学子们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而是发自肺腑地把阅读、探索、思索作为生活中最大的愉悦,思想上的自由赋予他们更强大的精神动力,去追寻人生的意义。
“珞珈有山,雄峙东湖之南,遥踞大江之阴……”在与老师的座谈中,沈祥源老师展示自己当年的教案,教案中摘抄了很多同学的作业作为案例,其中就有中文系1984级何五元所写《珞珈赋》的最初稿——而今镌刻在校门广场石碑上,许多师生校友已耳熟能详。
何五元回忆,大二时在鲲鹏广场旁的教二楼上《古代汉语》课,沈祥源老师布置随堂作业,要求写一篇古文体的文章。“一进大学,我就踏遍了校园的山山水水,珞珈的一山一水,一花一树,四时变化,人文气象,最要紧的是那个年代自由向上的气息,无时无刻不激荡着我的心魄,让我感到有一股诗意的冲动要喷薄而出,于是不假思索,一气呵成写了这篇《珞珈赋》。”
珞珈的山山水水已融入学子们的血液,成为一生一世的情结。每每有同学回校小聚,都会沿着当年的求学路再次结伴而行,追寻旧时影像,细数昨日点点滴滴。与年轻的学弟学妹们擦肩而过,不同时代的武大人如光影交错般,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新旧交替,承前启后。那一刻恍惚又回到从前,看到那个埋头三尺文案追逐文字乐趣的年轻书生。“珞珈山上新云起,犹忆当年有妙词!”
璞玉终成器,师恩驻心田。同学聚会,感念最多的还是老师。听说罗立乾老师生病住院,校友们专程到医院探望。罗老师不顾病体,和大家热情攀谈,一如当年课堂上不时“拍案惊奇”,心中依然充满激情,令大家感叹唏嘘,心生敬意。
阔别数十年后重逢珞珈山,老师们也十分高兴和感慨。李惠芳老师在给学生的信中激动地写道:是你和你的同学们,使我们的青春岁月过得那么充实、激越而有活力;对我们这些普通教师而言,学生的成长、成才、成功,是对我们最高的奖赏!
校友代表还登门拜望了老校长刘道玉。刘道玉不无感慨地说:“八四级我印象很深刻,这是和改革开放一同成长起来的一代,有理想,有担当,有活力。我们一同走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他把自己主编的《创新改变命运》一书赠予中文系1984级同学。他右手已经不能写字,还用左手一笔一画签上名字,并盖上闲章——一只报晓的公鸡。同学们恭敬地奉上李克俭同学所书“永远的校长”条幅,紧紧簇拥着老校长,定格了动人而珍贵的瞬间。
“珞珈山是校友永远的精神家园,武汉大学时刻欢迎你们!”李晓红希望大家常回家看看,多写回忆母校的美文。校友们如此回应:
“如果青春还可重来,我依然会选择美丽的武大;如果时间还可倒流,我依然会做那珞珈山头的翩翩少年。”
(供图:中文系1984级同学会 编辑: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