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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青山一首歌

发布时间:2011-12-03 17:59 来源: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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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广场、阳光幼儿园、黄果树瀑布、涛声低沉的暗流乡……短暂的7天,我们的足迹来不及遍布贵州这片热土,我们只是一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过客,带不走淅沥的雨、浸满肩胛的汗水、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

“犀潭飞瀑挂崖阴,雪浪高翻水百寻。”追随徐霞客的脚步,一路颠簸,一路欣喜,我们将第一站设在了安顺。很多喀斯特地貌形成的神奇景象。贵州因水发愁。一处叫漩塘河的地方,在小河某处,水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顺势流去,然后消失在地下。经当地人讲解后我们才明白个中缘由,水从地下汇集到小河的中间,然后顺着地势向下,因水源不断供给,形成了这种没有源头、没有尽头的小河。

贵州工程性缺水。令人叹为观止的绿水青山,奇山峭壁,为当地居民带来的又是一种怎样的喜怒哀乐。很多贵州人自始至终蜷缩在大山深谷的角落里,拿着桶四处寻觅水源,甚至一辈子都走不出绵延万里的大山。他们或许早已习惯了奔波,习惯了贫困,习惯了隐忍。生活和岁月已经历练出令人敬仰的坚强、刚毅。贵州的山多得让人惊诧,想起以前反复咀嚼的一句话“世界在山的外面,我在山的怀中”。“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我想,这巍巍中华也只有黔山贵地才能发出同样的感慨。

从安顺回到贵阳。贵阳最气派的是人民广场。色彩斑驳的天空断断续续地下着小雨,很温柔的风,近似闲庭信步的人群,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都说贵州的穷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600年前,明朝开国元勋、大预言家刘伯温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赛江南。”弹指一挥间,几百年过去了,刘伯温的许多预言都变成了现实,历代贵州人憧憬的“云贵赛江南”却没有实现。

我们在广场找到一处根据地,拉好横幅,摆好电脑,播放着“母亲水窖”公益宣传片,拿着宣传单向路人讲解这个项目的内容和意义,邀请更多人参与到我们的活动中来。很感谢贵阳的市民给予我们很大的勇气,妇女、儿童、老人、情侣、学生,接踵而至的路人积极响应。我终于明白,他们从来不缺少富足。不经意的一瞥,不自觉的驻足,亲切的问候,简单的交谈,在意气风发的日子里渴望闯荡天涯,为自己的青春挥洒值得付出的汗水。当晚,在酒店里收看贵州卫视关于贵州经济发展讨论会议的节目,“云贵赛江南”依然是所有贵州人追逐的一个梦。

最终我们如约而至,来到位于黔灵山脚下的贵州省妇联。发展部周主任告诉我们“母亲水窖”在贵州实施“成效不错,还待发展”。在贵州,水资源缺乏制约着经济的发展,经济滞后导致一系列的待发展。“母亲水窖”是公益项目,资金的不稳定性经常让工程陷入困境。因为这个工程为贵州农村的建设发展带来很多动力,妇联也在基层赢得一片赞誉。他们曾经下乡去考察“母亲水窖”,村民从村头一直敲锣打鼓欢迎他们的到来。周主任是重庆人,年轻时当过兵,退役之后选择了留在贵阳,接手“母亲水窖”项目也不到两年时间,他为贵阳的发展忧心忡忡,大多数时间和基层百姓打交道,他说,还需要更多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扎根大山,心系贵州,只有这样,黔贵的明天或许会有更明亮的笑容。

贵阳妇联承办的阳光幼儿园,有一位年轻女老师,她不是贵州人,非常年轻,特别爱笑。她说和小朋友们待久了自然会这样,不用想太多,每天面对着纯真无邪的稚童,他们所需要思考的,大多和快乐有关。幼儿园李园长的女儿也是大学生,当她看到我们的时候表示感到非常亲切,仿佛看到了她女儿的影子。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宣传节约用水知识,讲解更多关于“母亲水窖”的信息,很受小朋友欢迎,他们用稚嫩的声音告诉我们水的用途、怎样节水等,争先恐后地传达他们对水的关注。我想,他们很难明白什么是“母亲水窖”,这个项目的意义是什么,但他们能够唱着动听的《节水歌》,这已足够。我喜欢把他们比作在贵州很常见的向日葵,面朝羲和,笑靥如花。

第二天清晨,在“母亲水窖”的实施地清镇市暗流乡。我们的脚步从水利站到蒋院村,从沙冲南路到金羊新区,从清镇市妇联到暗流乡,从水利站到蒋院村,历时4个多小时,在参观完家庭小水窖和集中供水点之后,我们召开座谈会,和村民们交流,涉及调查成果、万千感动和承载着蒋院村希望的诺言。“母亲水窖”解决了大部分人的饮水困难,但还有一部分人无法修建水窖,依然为水源而奔波。暗流乡胡站长是个让我佩服的人,当过兵,谈吐幽默,办事认真,看起来只有30左右的年纪,但他已是一个近10岁男孩的父亲。扎根基层,有太多苦需要承受,一旦习惯,便再也离不开这里。小熊刚从学校出来,是水利站技术员,跟着胡站长防汛、抗旱、运水,每天都为水忧愁,却不得天天与之打交道。杨姐是支援西部基层建设的大学生志愿者,难以想像这种勇气,一个女孩在这深山幽谷里绽放最美丽的容颜。

蒋院村是个可爱的地方,几乎所有的庄稼都是玉米,村委会王主任介绍说,他们可以将玉米做成各种食物,营养丝毫不比大米逊色。他很自豪地讲述玉米在他们生活中的重要性。是的,他们很穷,是一类贫困乡的特贫困村,但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有充足的水可以用就行。有了水,他们不用再耗费大量时间往返在村子和岩洞之间,他们可以外出打工,可以带回改变家庭生活的钱。他们只是渴望,渴望社会能给这里更多的支持,帮助他们修建更多的水窖。离别之前,村主任带着我们去采摘可口的李子,李子很小,有些青涩,但非常甘甜。李子在这里随处可见,产量也不小,但无法运出大山,眼看着李子腐烂在枝头却无可奈何。

日渐西沉,没有选择,我们挥手告别,妇联的柳哥开车一直将我们送到长途车站。在车上,我们大多睡着了,错过了暗流乡夕阳下的风景,但没有太多遗憾。2010年暑假,这是一段值得铭记的行程。我一直在想,假如我生在贵州,长在大山里,又该如何面对这青山绿水,如何面对眼前遥远的未来……

稿件来源:武汉大学报第1229  编辑:田业胜 张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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